虽然在气候学、生态学和社会学不同领域对于“北极地区”的具体范畴有着不同定义,但通常认为北极地区即为北极圈(北纬66°34′)以北的地域。几年前我们去美国阿拉斯加州旅行时,已经到达了北纬65°附近的阿拉斯加第二大城市费尔班克斯(Fairbanks),可惜当时从那里飞往阿拉斯加(也是美国的)最北城市巴罗(Barrow)的所有机票均已售罄而未能进入北极圈。这次在策划北欧之旅之初便把进入北极圈作为了首要目标,具体进入的路径曾考虑过冰岛、格陵兰岛、芬兰的拉普兰地区和挪威的北角,最后还是选择了地理坐标在北纬78°13′的朗伊尔城(Longyearbyen)。朗伊尔城位于挪威属地斯瓦尔巴群岛(Svalbard Islands)的最大岛屿斯匹次卑尔根岛(Spitsbergen),是斯瓦尔巴群岛的首府,有将近2000居民,是世界最北端有人类定居的城市(虽然中国北极科研黄河站的所在地新奥尔松Ny-Ålesund比朗伊尔城更靠北100多公里,但那里只是科考基地没有常住人口),夏季从挪威大陆每天有定期航班飞往朗伊尔城机场,因此取道朗伊尔城进入北极圈,无论是从经济性上还是从舒适度上对普通旅游者来说都是最佳的选择。(见从网上下载的图1,虚线为北极圈,中央的红点为北极点,红星为朗伊尔城)
行前准备(攻略)
尽管已经确定了北极圈为这次旅行的主要目的地,但若只去一地显然是不划算的。因此我们制定的是北欧四国(挪威、丹麦、瑞典、芬兰)、波罗的海三国(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加上北极圈(4天)总共4个星期的旅程。签证:因为在挪威停留的时间最长,所以申根签证在挪威使馆申请,由于要进入斯瓦尔巴群岛所以必须申请可以多次入境的申根签证(详见后面的解释)。机票:我们通过携程预订的是南方航空北京--哥本哈根往返(每人6574元),到达哥本哈根后先周游了北欧四国和波罗的海三国(以后再另写游记),然后由挪威首都奥斯陆飞朗伊尔城,搭乘的是北欧航空(SAS),往返票价相当于2100元(在北欧航空网站http://www.flysas.com/?vst=true上提早预订,每班飞机都有几个优惠票价)。食宿:在朗伊尔住宿是很贵的,可供选择的也不多,我们预订的是Spitsbergentravel旅游集团的Guest House(www.spitsbergentravel.com/Start/Accommodation/) 相比较而言价格“便宜”,是原来的矿工宿舍改成的,四人套间包括卫生间和厨房设施并且包早餐每天折合2050元/4个人,自助早餐对于北极圈来讲还是很丰富的,有水果、鸡蛋等,午餐一般在外面吃(有家泰国餐馆不错,如参加游览活动也有的包含餐食),晚餐则在当地的超市买点东西自己烹饪(如果事先能从挪威大陆带些食品过来则更好)。交通:当地的公共交通只有两辆机场大巴,负责接送所有的旅客上下飞机,可以一直送你到住处门口。当地还有几辆出租车,不过要电话预约才来,车资不便宜。活动:在朗伊尔一定要参加“有组织”的活动,不能自己闲逛。我们住处前台就提供各种活动的预订,建议不用过早预订,等到了朗伊尔根据情况再定也来得及,因为当地的游客人数有限,满员情况较少,倒是因为气候等原因会取消预订,我们四天参加了4个活动,排的很充实,否则也做不了其它事。具体活动内容常有变化,可参照以下网址,http://www.spitsbergentravel.com/Start/Adventures/Summer-Excursions/ http://www.visitsvalbard.com/?id=741143270 http://www.visitnorway.com/cn/where-to-go/north/svalbard/ 预算:如果不算北京-哥本哈根的机票(因为还去了其它国家),去朗伊尔4天每人的预算在6000-7000人民币(包括奥斯陆-朗伊尔往返机票、当地食宿、交通、活动费用),虽然不便宜,但比国内旅行社安排的类似线路每人动辄8万元要便宜很多了。
抵达朗伊尔城
我们乘坐的北欧航空的飞机上午9时许由挪威首都奥斯陆(Oslo)起飞,中途停靠在号称“北极之门”的挪威北部海港城市特罗姆瑟(Tromso)机场,实际上在这里停留的目的就是检查乘客的签证手续。1920年由国际联盟在巴黎签署的《斯瓦尔巴条约》(中华民国和前苏联等国在1925年也参加了该条约,成为了《斯瓦尔巴条约》的缔约国)确定,挪威政府对斯瓦尔巴群岛有充分的自主权,但所有拥有缔约国及缔约国之继承国公民身份者均无需申请签证可以自由进出(必须接受挪威政府之法律管束)。因此,按照该《条约》我国公民进入该地区是不需要签证的,但斯瓦尔巴群岛不属于欧洲的申根区域,所以旅客由挪威大陆前往该岛即离开了申根区域,需要进行边境管制并确认拥有返回挪威时所需要的再次入境签证(为此我们在出发前申办的是可以多次入境的申根签证)。通过边境检查后,飞机重新起飞,没过多久便在地球上最北的机场朗伊尔城机场平稳着陆(见图2)。
朗伊尔城很小(见图3),机场距离城里很近,两辆机场大巴就把我们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乘客及行李都装上了车,再依次送往为数不多的几家酒店和旅馆(4天后我们离开时也是在旅馆门口等同样的大巴按时来接的)。朗伊尔城的市中心有一个教堂、一个博物馆,一个邮局,还有一两家酒店、餐馆、超市和商店。1993年挪威4所大学合作在这里设立了斯瓦尔巴大学中心(University Centre in Svalbard,UNIS),主要开设与北极有关的专业课程。我们没有看到朗伊尔城的医院,看来即使有医院规模也不会大,因为在朗伊尔城已有明令“禁止死亡”,如有危重病人将一律送回挪威大陆医治。
斯瓦尔巴群岛已经探明有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以及铅、锌和磷矿储备,但尚不具备开采价值。煤矿采掘业在斯瓦尔巴群岛有着近100年的开采历史,目前仍然是这里最重要的产业。目前在朗伊尔城的采矿活动已基本停止,残留的采矿设施随处可见(见图4,山体的特殊形状则是多年的冰川与流水侵蚀作用的结果),很多现在的旅馆都是用当年矿工的宿舍改建而成的。
由于位于北极圈的特殊地理环境,在朗伊尔城周边设立了一些特别的科学研究设施,如保存着约1 亿粒世界各地的农作物种子的世界末日种子库(The Svalbard Doomsday Seed Vault)(见图5),
还有国际联合的主要对大气电离层进行监控的EISCAT大气观测站(见图6)等都设立在这里。近年来,在朗伊尔城的科研活动还有增长的趋势。
由于当地多变的天气和北极熊等潜在的危险(见图7),这里不允许“自由行”,离开居住地必须要携带并会使用枪支,因此一般游客只能参加旅行社组织的、有佩戴猎枪的导游随行的旅游项目,如寻找化石、狗拉雪橇和坐游船出海等。
寻找化石之旅
我参加的第一个旅游项目是寻找化石之旅,一共有十几个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参加,因此配备了两名带枪的导游和两条工作犬,其中一位是芬兰的女孩子(见图8),她在这里的大学读地质专业研究生,利用暑期时间打工做导游,她的专业知识对我寻找化石很有帮助;另一位小伙子(见图9
),他是由捷克来斯瓦尔巴岛求职谋生的,曾在这里接受过一年的野外救助专业训练,他们可以说是各有所长,相得益彰。
我们集合出发后在导游的引导下徒步沿着山坳和溪流走了几公里就到达了植物化石的产地(当地2003年印制的一本小册子上介绍了植物类和贝壳类化石的产地位置及其成因),两位导游分别宣布了安全须知和介绍了有关化石的基础知识后,我们一行人便迅速分散开来,用分发给我们的榔头开始“寻宝”。这里的化石还挺多,很快我就捡到了一块化石,可惜中间断裂了(见图10,已粘合),接着又找到几块,但都不完整。过了一会,导游招呼大家去享用他们一路背来的热咖啡和点心,这意味着很快就要集合返回了,寻宝者们开始聚拢互相展示自己的收获。一对东欧来的夫妇一直在我的“领地”附近搜索,却一无所获,我走到他们身边把我找到的第一块化石拿给他们看时,无意中看到他们脚下有块石头符合芬兰研究生告诉我的化石特征,一榔头下去,居然砸出了一块完美的化石(见图11),
最为难得的是,砸下的部分刚好是一张完整的远古树叶,脉络清晰可辨,而在化石剥离开的石头上同样清晰地留下了树叶的痕迹,将砸下的部分复原则可以清楚地看到化石存在的原始状态。这块化石立刻得到了研究生导游的赞赏,并被公认为当天的化石之冠。斯瓦尔巴法规对当地环境有着严格的保护措施,连一花一草都严格禁止采摘,但可能由于岛上化石数量太多,目前规定个人找到的化石可以悉数带走,不受海关限制。我找到的化石尺寸都不大,便于携带,而同行的一位瑞士女士找到的一块化石足有几十斤重,她只能给化石拍了张照片留念了。
回来后,为了弄清楚捡到的化石是何种植物,我上网搜索关键词“朗伊尔城 植物化石”,却发现了一条几年前的新闻报道--“中国科考队在北极发现大量植物化石”,文中说道“科考队发现化石的地点位于斯瓦尔巴群岛的一号冰川,距朗伊尔城小镇三四公里。在这里两山中间一二百米宽的条形谷地上,形成了几处大量碎石块堆积的阶地,看上去如同几百台推土机着意推过的一样。”“有关专家指出,地学上称这种地貌为冰积垅,是冰川移动裹挟大量碎石块形成的。冰川退缩了,便成了现在的样子。”“队员们所发现的化石有阔叶化石、针叶化石以及树枝枝梗化石。尤其是一些品相上乘的阔叶化石,叶脉清晰地在石头上平展着,叶面大得犹如成人手掌。”“有关专家初步判断,这些化石树木的生存年代在中世纪的侏罗纪或白垩纪,距今约1亿年。”从这条新闻描述的细节来看,我找到化石的地点应该就是我国科考队发现化石的同一地点(见图12),另据报道,“科考队的专家认为这种阔叶林只有在北纬60度以南的中纬度地区才有,说明这里的岩层是后来漂移到这个位置的。”“至于它是怎样从南方向北漂移过来的,什么时间漂过来的,科考专家们认为这是地质上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希望这些珍稀化石的发现能有助于专家们早日解开这个星球亿万年沧桑巨变的这个“比较大的问题”。
狗拉雪橇之旅
狗拉雪橇曾是北极地区重要的运输和交通工具,现在在北极地区是很受欢迎的旅游项目,我们去斯瓦尔巴群岛的时候是夏季,平地上的积雪都融化了,不能用雪橇,就把雪橇换成了轮子,这样也可以体验一下狗拉雪橇的感觉。这种有轮子的雪橇一般是8条狗拉一辆(见图13),
驭手站在雪橇上,有点像开手扶拖拉机的样子。我们狗拉雪橇之旅的出发地点在朗伊尔城外雪橇犬的一个圈养基地,这里饲养着100多条雪橇犬,教练教给我们按写着狗笼上的名字识别每一条雪橇犬,再按带子的不同颜色一条一条地将它们按确定的分组顺序套在雪橇前的牵引绳上,这些雪橇犬看起来非常乐于离开狗笼到外面去兜风,教练一声令下,所有的雪橇犬都兴奋地争先恐后,拉起带轮雪橇猛跑,途中我们要在溪流边停下几次,给累的气喘吁吁的雪橇犬喂水,回到基地后我们还要将它们一个一个地送回家(即写有它们名字的狗笼)。
这些雪橇犬被称为格陵兰犬(Greenland dog)(见图14),与我们在美国阿拉斯加见过的蓝眼睛的纯种阿拉斯加犬
不同,这些雪橇犬是杂交的,体型虽然不是很大,但有足够的体力和耐力胜任拉雪橇的工作,而且它们最大的特点是对人类非常友好,从来不会攻击人(无论熟人还是生人),做雪橇犬非常合适,但显然不适合用来看家护院。
狗拉雪橇带我们穿行过长满野草野花的北极夏季的苔原(见图16)时,我们看到了远处有两只斯瓦尔巴驯鹿(见图15)
(Svalbard reindeer)在悠闲地吃草、享受着北极短暂的夏天。据当地统计,在朗伊尔城附近大约有4500头驯鹿,他们显然能够较好地适应在这里漫长寒冷的冬季里生存。
北极地区的苔原植被生态条件十分恶劣,冬季是严寒的漫漫长夜,夏季短促而低温,植物生长期每年只有2个月左右。不过与斯瓦尔巴岛沿海地区相比,朗伊尔城所处的Isfjorden峡湾地区是斯瓦尔巴岛最“温暖”的区域,土壤相对肥沃,因此物种也比较丰富。
我在无意中拍下了两种在斯瓦尔巴群岛最具有代表性的野花,一种是有8片花瓣的白色仙女花(见图17)
(学名叫仙女木,Dryas octopetala),这种花只生长在寒冷地区,仙女木的这个特性使得它在地质学研究中大名鼎鼎(从距今200多万年的第四纪冰期到距今12640年前,有3次全球快速降温变冷事件发生,而由于在气候极冷时期低纬度的冰缘沉积物中均发现了耐寒的北极苔原植物仙女木的身影,因此在地质研究中便用“仙女木事件”和“仙女木期”来命名这一类事件和地质时期)。另一种花是斯瓦尔巴罂粟(见图18)
(Papaver dahlianum),它是在斯瓦尔巴岛上生长在最高海拔的花,这种野生的北极罂粟非常艳丽但不能用来制作鸦片。这两种花都具有北极植物花的共同特点:即花朵永远朝向太阳,呈抛物线状的花瓣将太阳光的能量集中反射到中心的花蕊上,这样可以在北极暂短夏季每天24小时的白昼时间里充分光合,其种子得以在两个月的生长期里尽快成熟,如此顽强的生命力,难怪它们可以在地球上生存如此久远。
北极游船之旅
我们下榻的旅馆是斯瓦尔巴群岛上最大的旅游公司Spitsbergen Travel所辖的两家酒店/旅馆之一,每年只在3月到9月半年期间营业,旅馆设施是在二战以后用原来的矿工宿舍改建而成的,距离斯瓦尔巴一号冰川只有大约3000米远(见图19,从旅馆看冰川)。这里不需要空调,室内由统一供暖的热水管道全年保持温暖舒适。我们在3个月前就早早预订了这里的一套公寓房(包含厨房和卫生间),旅馆提供的早餐按照北极的标准来说相当丰富,午/晚餐则可以自己打理(见图20,
旅馆的一号楼有白窗帘的两个窗户就是我们的房间)。在旅馆的前台可以预订当地的各项旅游活动,特别是他们旅游公司组织的活动。除了寻找化石和狗拉雪橇,我们还参加了该公司游船两条路线的游船出海活动(见图21)
,从朗伊尔城Longyearbyen出发的第一条和第三条航线)。
第一条航线的游船是上午8:30出发下午6:00左右返回,大约10个小时,轮船首先驶向Isfjorden峡湾对面的一个冰川Esmark glacier(见图22),冰川安静地横亘在山海之间,虽然冰川上也有很多裂缝,但相比以前在新西兰看到冰川在面前崩塌的场景则没那么震撼。斯瓦尔巴群岛的很多区域都属于自然保护区,游轮只允许接近少数几个冰川,不知在蓝冰上出现的黑色污渍是否由于游轮光顾太多而造成的(图23)。
离开冰川驶往下一个目的地巴伦支堡(Barentsburg)的途中,在游船的甲板上开始为乘客们提供午餐,午餐的主菜是烧烤鲸肉(见图24)
和三文鱼。挪威有着捕鲸的传统,至今是世界上个别仍坚持捕鲸的国家之一,国际捕鲸委员会1986年通过的《全球禁止捕鲸公约》严格禁止商业捕鲸,挪威作为公约的少数反对国试图辩解他们的捕杀不会对这种巨大的海洋哺乳动物的数量造成影响。有鉴于此,挪威的游船向各国游客提供鲸肉,难免有以其美味诱导人们不反对捕猎之嫌。其实,鲸肉的味道平平不吃也罢,结果烤好的鲸肉乏人问津,倒是三文鱼更受游客的欢迎。
巴伦支堡(Barentsburg),这个在斯瓦尔巴群岛上仅次于朗伊尔城的人类定居点,实际上是建立在挪威管辖领土上的俄罗斯小镇(现有约900居民)。根据前面提到的《斯瓦尔巴条约》,所有缔约国都有权利开发斯瓦尔巴群岛上的自然资源和进行科学研究。上个世纪20年代,荷兰人首先开始在巴伦支堡采矿,随后在1932年将其转让给了前苏联,由前苏联的国有企业经营,苏联解体后又由俄罗斯政府延续着这里煤矿的运营。
刚一走进巴伦支堡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前苏联时期,码头对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仍然耸立的列宁塑像和墙上的俄文大字标语“我们的目标--共产主义!”(Наша цель – коммунизм!)(见图25),早在我们2001年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旅游时这些当年的宣传痕迹就难以见到了,而此地却出奇的保存完好,显然俄罗斯当局保留这些前苏联遗迹是为了证明其在斯瓦尔巴群岛的历史存在,因为毕竟是斯大林而不是彼得大帝开辟的这块疆域,悬挂在巴伦支堡建筑物上的俄罗斯煤矿公司标志(见图26)则形象地表达了这一意图。
巴伦支堡距离朗伊尔城虽然只有几十公里但并无道路连接,所需的食品给养都要从俄罗斯千里迢迢运来,得不偿失。尽管1996年从莫斯科飞来朗伊尔城的一架满载矿工及家属的包机失事造成了141人的死亡(图27是为纪念这次空难而在巴伦支堡建造的小教堂)以及2006年的矿井大火使得煤矿关闭了4年多;尽管煤矿不盈利,旅游也不赚钱,巴伦支堡却大兴土木建造了有室内游泳馆的体育馆、博物馆、医院,还正在建一个很大的文化活动中心(见图28)。
俄罗斯还在这里建立了科研中心、气象站和宇宙射线研究所,每年派遣几十名科学家来此工作。醉翁之意不在酒,俄罗斯国土辽阔仍抓着巴伦支堡这块飞地不放显然是出于长远的战略考虑,联系到俄罗斯2007年将其国旗插在了北冰洋洋底和最近极力反对中国加入北极理事会,说明北极对于人类的未来举足轻重,大国在北极的利益争夺亦将趋激烈。
北极游船之旅(续)
从巴伦支堡返回朗伊尔城的航程我们经过了几个鸟类的栖息地,斯瓦尔巴群岛特殊的海洋地理环境让大量的候鸟在这里栖息筑巢,由于7月正值鸟类的繁殖期,因此严格禁止对它们的任何骚扰,我们的船与鸟群所在的悬崖峭壁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航行,即使用长焦镜头拍下的也只是一些小白点而已。(见图29,可能是海鸥;
图30则应该是被称作“北极的企鹅”的海鸦)。
在离开朗伊尔城的前一天傍晚,我们再次乘坐游船出海,听说几天前第二条航线的游船在朗伊尔城东北方向的Nordenskiöld glacier冰川看到了一大两小3头北极熊,但这两天没有去这条航线的船,我们只好参加了第三条航线的夜航(晚上7:30到午夜1:30),穿过Isfjorden峡湾去Bore glacier冰川。难得的是,笼罩朗伊尔城几天的厚厚云层逐渐地散去,露出了蓝天和阳光,北极极昼的夜晚与白天没有差异,也许是因为有阳光的缘故,海面上飞翔的各类海鸟明显比前一次乘船出海时要多。这些海鸟从四面八方飞来飞去,稍纵即逝,我在寒冷的甲板上一直守候着,拍到了样子滑稽的大西洋角嘴海雀(Atlantic puffin)(见图31,32),
在水面上游弋的厚嘴海鸦(Uria lomvia)(见图33),
北极鸥(Glaucous gull)(见图34),嘴里叼着捕到的小鱼的海鸟(见图35)
和其它一群群不知名的海鸟(见图36)。
此外,在我们的住处附近有很多像麻雀一样的小鸟,叫声要比麻雀好听,核对后知道它们是雪鹀(Snow bunting)(见图37),是世界上生存在最高纬度的雀类。
遗憾的是这次没有见到传说的北极燕鸥(Arctic tern),这个小精灵可以从北极不停歇的迁徙到南极,是已知地球上迁徙距离最长的动物。
最后说一下北极熊,人们进入北极圈当然最想看到的是北极之王--北极熊。北极熊是世界上最大的陆地食肉动物,据估计,现存的北极熊数量约为2万-2.5万头。虽然在朗伊尔城机场一下飞机就可以看到北极熊的标本(见图38),
),在博物馆里(见图39)、商店里(图40)
和街道上(图41)北极熊的标本也随时可以见到,但夏季在朗伊尔城周边看到北极熊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它们都跑到较寒冷的斯瓦尔巴群岛东北部去了。
因为北极熊基本上以海豹为食,在浮冰或者常年冰盖上出现的几率比较高,所以每当游船接近冰川时我们就格外地注意,这天晚上的游船快要到达Bore glacier冰川时,船长广播通知左舷前方发现目标,大家纷纷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只见远处的浮冰上有一个小黑点(见图42),
随着船逐渐靠近我们惊喜地发现这是一头正在晒太阳的髯海豹(Bearded seal)(见图43
,44),透过长焦镜头连它的根根胡须都能分辨清楚。这头海豹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的造访表现的非常淡定,大概已经习惯了,它毫无表情的大眼睛和我们对视了一会便不慌不忙地钻到浮冰下面的海水里去了。
与海豹不期而遇后,我们的游船开始返航,时间已是午夜,但在极昼的北极地区仍然是骄阳高悬,即所谓“午夜的太阳”(见图45),与极夜时在北极可以看到的极光相比则是另一番景象。
回到住处,已是凌晨2点,我们的航班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告别朗伊尔城的最后一晚是一个不眠之夜。飞机起飞后,透过飞机舷窗,我拍下了此行对北极圈的最后一瞥(见图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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